掉髮男

高二開學第一天,我就被導仔叫去辦公室.
導仔叫我照顧新來的轉學生,
新來的轉學生是導仔朋友的小孩.
說如果有缺角,就唯我是問.

導仔說誰叫阿樂和我上學期闖禍.
(詳情請見大姊頭一文)

上課時,
導仔介紹新的轉學生,
他長的瘦高,鼻子挺,眼窩深,
阿樂和我私底下都叫他阿兜ㄚ\.

高一時的英文老師退休了,
大家都很高興,
因為綽號老北京的英文老師,
上課時一口北京腔英文,很像上德文課.

報馬仔說新的英文老師很年輕,
長的美美的,穿得又辣,
大家都很期待英文課的第一天.

終於上英文課了,
英文老師真的美美的,可惜身高比講桌高不了多少,
穿得辣不辣我個人沒意見,總覺得是童裝.

英文老師上課比較注重活用(她自己說的)
沒事就叫同學起來會話練習,
或是放一些英文歌曲當課堂講題.

幾堂課下來,不少同學開始私底下報怨,
考試的不教,教這些有的沒的.

只有阿兜ㄚ\跟英文老師對答如流,
下課時也常看到阿兜ㄚ\追著老師問問題.

阿兜ㄚ\英文真好,
英文不懂的我都問他,順便鬧阿兜ㄚ\
我說:大家說你對老師有意思.
阿兜ㄚ\說:嗯!你說對了,可惜我還太小.
阿兜ㄚ\真利害,要是他否認,我還可以繼續鬧下去.

第八節自習課,英文老師免費幫大家解答問題,
但是乏人問津,只有阿兜ㄚ\最捧場.

第一次期中考,全班英文成績平均在年級裡排末段.
英文老師覺得應用比考試成績重要.
上課還是會話,歌曲教學.
有些同學就自己K書,有些呢就直接打瞌睡.

終於有一天,學藝股長站起來,說:請老師照課本教,
也有不少同學小聲附和.

阿兜ㄚ\站起來挺英文老師,
底下冒出一句老相好
阿兜ㄚ\漲紅臉喊:誰說的
沒有人應聲!

英文老師從那節課以後,果然照課本上課.
過了約一個月,英文老師突然請假.

往後整個學期的英文課都是代客老師.
照本宣科的教法,讓阿兜ㄚ\上課就打瞌睡.

那學期結束了.
放暑假我照例是晚上不睡覺,白天不起床.

某天一大清早,被阿兜ㄚ\的電話吵醒.
阿兜ㄚ\叫我跟他去英文老師家!
阿兜ㄚ\說他打聽到英文老師在台北的家,
是ㄡ!台北柳坐車要兩個小時我回他
阿兜ㄚ\說當天來回,家裡不知道.

坐上往臺北的車,阿兜ㄚ\的表情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偶..偶怎麼賊得有股不祥的預感......
(待續)

掉髮男小一時,最要好的朋友叫鼻涕國.
他是那種很有江湖義氣的朋友.
考試時自動把答案卷嚕過來,雖然他功課是全班倒數五名內.
上課吵鬧,也都會自己站起來承認,不會連累別人.

最令掉髮男感動的是,
暑假返校日前幾天,
掉髮男一大半暑假作業沒寫,
鼻涕國拍胸脯說我寫完就來幫你

返校日那天檢察作業,
全班就掉髮男跟鼻涕國缺最多.

教室座位是照高矮排,
雖然掉髮男個子不高,
掉髮男小時後過敏體質,三天兩頭氣喘發作請假.
導師覺得掉髮男的空位子在教室後頭比較不礙眼.
鼻涕國調皮搗蛋又愛說話,導師覺得離她越遠越好.
於是掉髮男跟鼻涕國就被導師放到教室最後頭.

鼻涕國皮常常藏別人的鉛筆,像皮搽,愛惡作劇,
朋友不多.
剛開始也一直七五掉髮男,
後來發現,再七五掉髮男,他就沒朋友了,
才停止惡作劇.

老師常常看到他到買零食吃,
鼻涕國說是阿嬤很疼他,給他不少零用錢,
 

有回班上同學掉錢,
導師趁升旗時回教室搜書包,
搜到鼻涕國書包裡有不少錢,

導師下課時,就先後把鼻涕國.掉髮男叫去問.
導師問掉髮男有沒有看到鼻涕國偷錢,
掉髮男一直說沒有,
導師卻跟掉髮男說鼻涕國剛剛已經承認偷錢了,
如果讓她查出掉髮男說謊包庇,一定叫家長來.
掉髮男哭的一把鼻涕,兩把眼淚.

導師又再把鼻涕國叫進去,
隔天鼻涕國的阿嬤到學校跟導師賠不是.

那天鼻涕國下課時跟掉髮男說:我不怪你,但是錢真的不是我偷的.
掉髮男澄清說並沒有出賣鼻涕國.

鼻涕國說書包的錢,是他從媽媽的錢包裡拿的所以交代不出來.

原來導師第二次叫他進去時騙他,說掉髮男供出看到他偷錢了.
所以鼻涕國也就認了.

掉髮男從小就了解老師的教育用心良苦......